吟唱風之歌,傾聽風之聲。
帶著數不盡的思念,我來到......有你的時空。
新的人生,新的名字。
她叫藍沁悠,大家都叫她悠兒。
進入這間學校就讀,只為尋找一個人。
為了更快得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,沁悠已經跟班上所有人都混熟了,但都一無所獲。
不,還有一個人她還沒交談過,應該說,他與班上的任何人都沒有交集。
他叫黎日昇。
成績名列前茅,上課卻從沒正眼瞧黑板過。坐在靠窗位置的他,總是打開窗戶,讓風吹過他姣好的臉龐,望著遠方,眼裡似乎流轉些什麼,深沉而憂鬱。
一如往常,日昇坐在校園的一隅望著天空,那個有陰影的大樹下,是她最喜歡的地方。
這裡可以,聽見風。
閉上眼睛,似乎又看見那水藍色頭髮的女孩微笑的身影,身前的陰影突然晃動了一下,他不由得抬起頭來。
映入眼簾的,不是她,是一名金髮少女,明亮的顏色好似月光。
「黎日昇?」
「有事嗎?」日昇冷淡的問,對於這名不速之客感到不耐煩。
「我在找一個人,請問你知道他嗎?」沁悠將一張紙遞了過去,上面有一名男子的畫像。
「沒什麼印象。他叫什麼名字?」
沁悠不由得脫口而出:「我不知道他在這一世的名字......。」
「這一世?」日昇警戒的瞇起眼睛。「妳是誰?」說著便握緊了在他手中的飛刀。
沁悠慌忙的搖手。「等等,別在學校打起來啊!」對於他忽然發出的敵意不以為意,還輕鬆的笑道:「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。」
「這是我要說的話。」日昇將飛刀收回袖子的暗袋裡,表情稍微和緩了些,但似乎還沒放鬆對她的警戒。「妳騙過了孟婆?」
「什麼?」
「妳投胎來這一世,卻仍保有記憶,用的是什麼方法?」
「你不會想知道的。」沁悠的神色有些哀傷。「我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了。」
「為了他,值得嗎?」日昇問。
「老實說......我已經不知道了。」沁悠坐在日昇的身旁,看著他說:「你不也是嗎?那個女孩。」
在問值不值得的同時,自己卻早已為她付出了所有。
日昇神色一變,隨後苦笑道:「連這妳都查到了?」
「我相信她仍然活著。」沁悠說。
「我會找到方法的。」日昇抱著的雙手忽然握緊。「這是我唯一活下去的理由。」
一顆球忽然滾到日昇的腳邊,兩人隨即停止了談話,立刻有個人跑了過來。
「抱歉!謝謝你幫我接住啊!」那名少年微笑著,看見沁悠時忽然臉色一變。
日昇將球丟還給他,等那名少年跑遠了才自顧自的說:「哼!籃球社的人都是這樣,每次都讓球滿場飛......。」
「他......叫什麼名字?」悠兒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而日昇很順口的接了下去。「韓映辰啊!」日昇完全沒發現悠兒聽到這名字後,身體忽然一顫,臉色慘白。
「韓...映...辰。」沁悠失神的低喃,思緒開始遠走。
遠古的記憶阿......
在他還喚為『程』的時候......
當初所立下的誓言,如今卻顯得諷刺。
而自己不計代價,追隨他來到這一世,為的又是什麼?
她不清楚,也不明白。
「悠兒,我愛妳。」耳畔又似乎聽見他的低語,那雙手溫暖的環抱住她,在她額前輕輕印上一吻。
即使知道他的溫柔,是虛假,是偽裝。
悠兒環抱自己的雙手,那個總是給他溫暖的男人曾經觸碰的地方。
如今,已經冷了。
沁悠那晶瑩剔透的淚水一顆顆的落在大腿上,無聲的哭泣。
哭不久的,因為她的淚......早就在很久以前就流乾了。
「喂!妳別這樣啊!」日昇很不知所措,他可從來沒應付過這樣的情況。
小願從來不在他面前哭,她是自己一人躲在角落默默垂淚的類型。
冰澐則是從來不哭的,當她悲傷的時候,仍然是微笑。
微笑,一直微笑。
但是她的笑,比哭還要痛。
此時,日昇正看著沁悠那藍綠色的雙眼,就像一潭憂鬱的湖水,蕩起令人心碎的漣漪。
默默的,將沁悠抱住,沁悠沒有抵抗,只是沉默的靠著他的肩。
「妳一直以來...都很痛苦吧?那就哭吧...哭出聲來,就不痛了。」
沁悠沒有答話,卻感覺自己的臉龐,有滴不明的液體,正緩緩流了下來。
那不是她的。
日昇...那句話是說給我聽呢?還是你自己?
「對不起,我沒有保護好妳,對不起......。」
這句話,是對一個女孩說的。
一個消散於風中的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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